易装修搜索
  建案例 传图片写文章 登陆  |  注册  |  帮助   
   ·即将到来的2024年米兰国际家具展览会        ·奥地利Gro?weikersdorf社区中心        ·乡村博物馆│奇峰村史馆——安徽        ·提高空间灵活性,激发市民自豪感        ·Mayora总部食堂,在花园中就餐        ·Aesop商店,简洁的宏伟        ·The Bridge酒店,注重感官舒适性        ·灵活自由的办公空间        ·[最新]声学遇见美学大赛启动        ·[最新]工厂造零件现场拼房子    
崔华峰的设计师家园-崔华峰

     

目前状态: 不在线| 写信 |

  • 家园号:233010
  • 姓名:崔华峰 [广东 ]
  • 设计师类型:室内设计师
  • 查看详细资料

我的文章

<<  3 March 2024  >>
SunMonTueWedThuFriSat
12
3456789
10111213141516
17181920212223
24252627282930
31
收起/展开本栏目文章分类

走过来-走过去

类别:媒体关注   评论(0)   浏览 (358)   2009/5/22  [转载]

标签: 崔华峰  

        回首以前对我的访谈录,更让我加深对东方文化的热爱,更让我坚定东方文化当代化的道路......

 

走过来-走过去(崔华峰先生访谈录) - 本质大师 - 当代东方印象

 

寻 访 者:张幼云(博士  广州美术学院教授)

受 访 者:崔华峰(原集美公司创始人之一  现崔华峰空间设计顾问工作室负责人)

时    间:2007年10月29日晚

地    点:广州江南大道蒙迪卡罗西餐厅

录音整理:郑青(广州美术学院教育系硕士研究生)

 

张幼云(以下简称张):崔先生,你是集美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我们今天能否请你就集美公司的来龙去脉作一番回顾?

崔华峰(以下简称崔):我很乐意接受你的询访,但我觉得谈这件事情应把时间往前再挪一点。当时我们几个中央工艺美院的同学——林学明、陈向京、陈小清、东美红和我,其中他们四个都是陶瓷系的,我是室内设计系的。为什么应该再往前挪一点,因为我们是77级,恢复高考后全国第一届大学毕业生,毕业的时候刚好碰上国家改革开放,到处都很需要人才。我们几个广东同学还没有社会经验,不知道毕业分配是人生很重要的一步,当时没有这种意识的,我们几个还跟小孩一样,闹着玩、起哄的情形比较多。当时高永坚院长到北京跟我们谈了一次话,把广州美术学院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说很欢迎我们回广东,到广州美院。我们年轻,挺容易被鼓动的,也从没有人像高院长这样亲自跟我们谈话,请我们回去,我们受宠若惊,就说一起回去吧!如果是现在成熟一点,可能就会想到毕业分配是很重要的,要考虑很多很多的东西。当时我们只想着反正大家一起毕业,一起起哄,一起回到广州工作,是多好玩的事啊。最后我们就一起回到了广东。

离校时还非常得意,感到非常好玩,因为既然是一起回去,就一起办离校手续、托运行李。那时候在北京,不像现在,我们都要去火车站托运行李,可这么多行李,找不到车怎么办啊?后来发现货运站旁边有马车,我们就商量雇马车回去拉行李,觉得挺好玩的,就雇了两辆马车轰隆隆地开到中央工艺美院。其他同学们都很奇怪:这帮广东人在搞什么鬼!因为其他同学都是各顾各,只有我们是一小团体。我觉得这个插曲很能反映我们当时好玩的心理,这就是在中央工艺的教育,我们被培养得看事情已经很带有一种设计意识在里面,所以那时起我们一班人有了一种苗头,就是觉得在一起做事情挺好玩,其他同学都是忙着各奔东西就算了,所以我们的行为当时在中央工艺是很耀眼的。这一帮广东同学平时吃饭都是挨着墙根走的,从来不张扬,整个读书过程都不张扬,谁知道毕业的时候弄得这么热闹,这证明我们当时有意识也好,无意识也好,已经有一点小团队的味道。

其实广州美院比较强的就是陶瓷,因为高永坚院长在那里主持,已经有基础了。严格来讲,高永坚院长去中央工艺的本意是想要陶瓷专业的同学,我等于是卖猪肉上面搭的那块骨头,因为广州美院没有我这个专业啊。他们陶瓷专业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干下去,而我就必须着手创办“室内设计”这样一个专业。

当时“室内设计”还谈不上,因为你是个光杆司令,整个广州美术学院没有做“室内设计”的人,不过当时有一届工业造型班,我就寄居在这个班当老师,同时筹备“室内设计”专业。其实教来教去,我就是光杆司令,后来因为改革开放带来经济、社会迅速发展,这个专业急需人才,广州美院领导看到这一点,热衷于创办这个专业,但我不能总当光杆司令,于是就提出把林学明和陈向京调过来一起做这件事,所以是跨专业去筹办这个专业。那时我一边带着工业造型这个班,带基础课又带下乡,这些同学也特别佩服我,虽然他们叫我老师,但年纪不会差很远。因为李立基老师年纪比较大,所以系里的课我申请多上些,还有就是我跟学生混得太熟,于是把这一届的同学带出来以后就留校了一批,正式成立了“室内设计”专业。

当时改革开放,对于建筑、室内设计的需求是非常大的,而陶瓷专业是个比较老的专业,还有高永坚老师带着,所以也走得比较平稳。我想林学明和陈向京也有他们的特殊敏感,他们也觉得好玩,想一起玩。“室内设计”专业成立以后也招了学生,再怎么说,我们还是一个初办的专业,前面没有老先生,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们就把教学各方面的工作承担起来。基础教育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点困难都没有,因为我们在中央工艺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但是专业课怎么办呢?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自己在中央工艺已经是半桶水了,中央工艺这个专业本身就是新开的专业,老师大部分是清华建筑过来的。我在这方面真有点广东人味道,广东人做事就喜欢踏踏实实,不太喜欢张扬,不喜欢讲而喜欢做。那水不够怎么办呢?难道回中央工艺再加点水,那是行不通的,我们觉得应该从社会实践中给自己加水。

当时广东改革开放有句流行的话叫“炒更”。就是在原来计划经济体制下,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一些国营企业工作,改革开放以后市场突然活跃了,很需要这些人,但这些人也有顾虑,怕离开原来的单位饭碗就没了,看着外快又想捞,所以当时出现了两个字“炒更”,就是指这个现象。

我们一开始就“炒更”,理所当然要“炒”啊,因为你是广美的老师,又有专业能力,社会上又需要这个,我们是“炒”得很火爆,但“炒”到最后不行了,因为你“炒更”总是不务正业的事,教学才是你的任务,“炒更”是不敢公开的。另外就是你“炒”完人家问你的图纸是什么单位画的,你总不能说这是崔华峰的图纸。需要有一个单位,但你又是美院的老师,是国家正式职工,你怎么能办一个企业呢?再说我们那时胆子小,哪敢离开美院这个饭碗,我们要以个人名义去工商局申请肯定不行,所以我们只能跟学校说这件事情,只有学院盖个公章,才能代表我们去申请这个牌照,有了这个牌照我们才不是“炒更”。“老爸”是广州美院,我们就是“儿子”,我们多做贡献,“老爸”就有钱赚。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就决定了集美公司的性质为校办企业,当时没有校办企业的提法,但是,工商局规定新办企业有主管才能批,而我们的主管就是广州美院。

当时美院来了一位英文很厉害的老师——王受之,我们取中文名为集美,就是把一些东西集起来表现美的意思,王受之翻译为“jasmine”,就是茉莉花的意思。

张:当时集美作为校办企业,是属于工艺系,还是属于学院?

崔:是我们几个提出要办这个公司,系里帮忙去跟学院说,因为我们不可能跨越系里去跟学院提这个要求。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步就奠定了集美公司的所有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改变得了,也不可能改变。

成立了集美公司以后,其实我们的目的是很朴实的,一个是我们做设计要解决盖章的问题,成立以后就不再偷偷摸摸地“炒更”,而是堂而皇之地设计。第二,为什么花这么多时间做设计呢?就是为了“室内设计”这个专业,因为我们没有经验,教不了学生,学院领导一想觉得也对,让他们积累经验是很好的,于是顺理成章地做下来。因为当时整个社会的环艺设计水平是很差的,不是我们做得好,而是社会水平太低了,我们稍微动一动就不得了了,所以我觉得是时势造英雄,并非我们有多好,我们几个青年老师都是中央工艺美院培养的,大家事业心、责任心都很强,很努力干事,晚上都不回家,我们就这么一直干,结果在社会上的影响很大,设计越好,影响越大,生意越多。

实际上最初只有我们几个老师在办这个公司,学生根本插不进去,他们也等着我们去积累经验再灌输给他们,就是这么一个状况。

做了较长一段时间以后,就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我们的努力是很重要的因素。那时我们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加班去做设计图,还要抽时间去跑工地,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你了解一下我和我太太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就知道了,因为我事业心太强了,结婚以后坚持不要小孩。不过,这种忙碌我觉得还是挺充实的,比美院其他老师多忙些。这样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在经济上也比美院其他老师宽裕。因为我们是在学校认可下赚外快,搞纯艺术的就没有这么好。现在可能反过来了,搞纯艺术的可能比我们舒服,赚的钱多。

因为既拿学院的工资,又拿设计的提成,所以我们当时尽管很年轻,但最早有大哥大和摩托车,一出校门显得很威风,你要是问一下年纪大的老师,他们都知道。

干了一段时间以后,就遇到了反自由化和“六·四”事件,我们突然觉得这个国家可能会有变数,之前这个国家多好啊,再加上有双份的收入,太美了,改革开放后,国家的美好前途太棒了。学生也很崇拜我们,因为和他们年龄相仿,跟他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学生也对我们称兄道弟,感觉一切都很美好。

知识分子总是比较敏感,遇到政治风波,大家开始想着要找出路,林学明和陈向京因有海外关系,就相继出国了。而我没有,只能干着急,我当时心里也挺难过,因为大家一起出来创业到现在,却又离散了,觉得我一个人呆在学院也很没劲,于是就跑到社会上。

但广州美院对我很好,工作关系一直保留着,只是不给我出薪水,叫“停薪留职”,学院一直希望我回来,因为我是一个很积极向上的人,曾经牵头创办了这样一个专业,把事情都鼓动起来了。

我从学校出去后就和一个乡镇企业合作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设计事务所——中联室内设计事务所,这是中国以前没有的,因为我对这个专业还是很热爱,于是就带一些学生建立了这个事务所。反正林学明、陈向京他们出国“避风头”去了,我没有海外关系,就坚守在中国这片土地上。

他们出去一段时间之后,大概是92年,学了一些新的东西之后就觉得以前都是土炮,经过海外生活,见够大世面,感到回到国内又可以大干一场。其实我们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母校教给我们的东西,回到广州这片空白的土地上我们威了一阵;他们现在出国学到新东西,就觉得又有得威了,回来后就成立了集美组室内设计有限公司,我和他们开玩笑说,他们俩是假洋鬼子,我是土包子,所以集美组本质是中外合资企业,是假洋鬼子和土包子的结果,和学校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我们对美院是很有感情的,所以我们筹备办集美组的时候,也征求了尹定邦老师的意见,尹老师说是好事情,你们又在国外喝过洋墨水,小崔在社会上又混过,其他地方别去了,就在美院干。我们也觉得应该在美院干,因为我就是从美院出去的,尹定邦老师又这么支持我们,于是我们就回来把根扎在美院。

为什么叫“集美组”呢?因为我们对集美还是有感情的,它是我们一手创办起来的,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不错,还想用下去,可是这个名字已经是学院的,我们谦虚点,就是一个组,于是叫集美组,我们觉得不应该和“老爸”抢饭碗。

张:后来集美公司还一直在做吗?你们走后谁主持呢?

崔:尹定邦老师主持,林学明出国后他一直是头,当时成立集美公司的时候就归他分管,他永远是我们的领路人。所以你会发现现在集美公司还依然延续着我们创办集美组时的痕迹,比如说集美B组,集美C组,只是这些组没有在工商所注册,而集美组注册了。

尹老师领头的时候是放得很开的,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请示,他知道我们不会出卖他,不会为他抹黑,只会为他增光,因为我们都是很努力的一群小伙子,不过我们这帮中央工艺的同学心地的确都很正,从来没有给广州美院抹过什么黑,尹老师对我们是非常信任的。所以他们从国外回来以后,集美公司和集美组在一起经历了一段很长时间的经营,这一段经营就带来了第二个高潮。因为他们俩出国归来,我从社会上进去,这三股力量是非常的强劲,这时候在全中国已经没有几个室内设计单位和校办企业能够和我们媲美,你想,当时有喝过洋墨水的和社会上的土包子在一起的吗?

一下子让全国院校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在院校的保护底下成长的,于是他们就拼命来取经,取完经他们也无可奈何,有崔华峰这样的土包子,又有美国的,又有加拿大的。现在不稀奇了,海归多着呢。我们“六·四”之前只是个前奏,它纯粹就是积累经验,只想把这个专业的学生带好。

张:那就是说,室内设计专业筹建在先,成立公司在后?

崔:对

张:我听说林学明是87年出国的,而陈向京是89年出国的。

崔:是的,林学明走了以后,陈向京其实也想走,我扯着他一起到社会上混,所以他被我扯到社会上接近一年多的时间,后来他看看学校、亲戚等各方面的关系,还是走了。等他们回来之后,1994年就正式成立这个中外合资的公司,这三股力量合起来做了很多在国内很有影响的工程,一般公司都做不了,所以来考察访问的人很多。

    张:你们成立了独立的集美组后,广州美院的学生还可以把它作为实习基地吗?

    崔:当然。“干中学”是广美设计教育的一大特色。我们成立这个公司以前培养的学生已经在广州美院当老师了,像刘志勇、蔡文齐、曾芷君等,当时我们的年龄是很相近的,没有什么很清楚的界限,所以我们的教学和全国院校的教学方式已经不同了。我们已经把基础课和专业课分开了,基础课在教室里学,一到专业课就是跟集美做,我们一边做设计一边带着他们上课,那时候上课不像现在站在讲台上,而是围绕着某个工程来做。其实没有人能分清集美公司和设计系,崔华峰是老师还是集美公司的副老总,因为我认为两个工作是一个工作,有时候是前一个钟头在工作,后一个钟头在上课,在我们的感觉中是一回事。而且学生也很喜欢干,因为我们这几个老师有一个非常强烈的特点,就是从来不摆老师的架子,不以老师自居,我们一起吃饭、喝啤酒,吃饭的过程其实就是老师和学生进行专业探讨、交流的过程,我们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大家工作完了去喝啤酒的时候就已经把课上完了,学生不再是在课堂上规规矩矩地上课,,而是老师和学生一起工作的感觉很强。另外,我们那时也很骄傲,其他院校很少有老师请学生吃饭的,我们有钱请啊!所以你问广美通过集美训练出来的学生,他们对我的印象好极了。

其实我们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好的学生我们都留在集美组,在集美公司和外面也有。现在人家都说集美组是培养基地,实际上设计这一行业就是这样的,因为集美组已经有老虎了,所以他到你这里做不上老虎,做一段时间后就要到外面做大王。所以很多毕业生都希望到集美组工作,等翅膀硬了都要往外飞。

现在最强的力量主要在集美组,但集美公司也强大,因为它是一个学校的公司,他的强大是横跨许多的专业,集美组的强大是专注于做酒店,所以集美公司和集美组在国内设计界都是很有影响力的。而且集美组在环艺方面做得很全,从建筑到家具设计等等,如果不做全人家会觉得你不是这个行业的人。

而集美组在社会上能够做强,主要因为它是一个具有高度协作精神的团队,从一开始我们几个就商量好了,所有的业绩、所有的骄傲都是以集美组的名义,而不是某一个具体完成的人。这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要是拿奖大家都有份,当然,你领奖要有具体的作者,我们就把所有可能拿到奖的项目,把名字平均地写上去。我们最反对的就是突出个人,集美组之所以在中国能创造出令人自豪的成就,与这一点有很大关系。这是其他公司所不能做到的,所以你看集美组的那些业绩底下,名字都是一串。其他院校羡慕的也是这一点,觉得这帮人太团结了,太不计较了,太共产主义了。这就是优势所在,并不是崔华峰、林学明或陈向京很优秀,而是他们三个都很优秀,合起来就更优秀了。而集美公司就以个人的名义在做项目,像王中石做的广东美术馆就是以个人的名义,只要把这两点分清了,整个历史才清楚,至于集美组现在是否还这样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99年底就离开了,成立我自己的独立工作室。

张:集美组发展势头这么好,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崔:我离开是有原因的。集美组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奋斗以后,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就想到欧洲去转一转,因为我们当时都很苦恼,找不到方向,再做下去该怎么做呢?总不能像机器一样不断地重复吧。于是,我们决定要出去走走,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东西。为什么要出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呢?很强烈的原因就是我找到一个自己的方向。我出国的时候受到很大的刺激,觉得中国人在国外不太被别人瞧得起。别人一问你,就先问你是不是日本人、高丽人、香港人或台湾人,最后才恍然大悟地说,中国人?!脸色就马上拉下来了。我心里难受啊,这么大一个中国就这么不争气。但我又觉得国外设计行业对东方文化还是很看得起的,觉得我们东方文化还是比较优秀的,用他们的语言来描述,就是我们东方文化是比较高深莫测的。我也看到这一点。所以欧洲之行让我产生两种感觉,一是别人真的看不起我们中国人,第二就是他们认为我们的传统文化很优秀。

我有几个中央工艺的同学后来出国留学,回来时我带他们在国内走一走,问他们看到中国到处蓬勃地建设,在设计上怎么样?他们说不怎么样,满地的建筑垃圾。有些外国人来拜访我,我问他们怎么样,当他们看到我们的仿罗马建筑、宫廷纹样,都说是垃圾。我自己是设计师,我很难受,我想难道我们就这么差劲?!

于是我强烈地想成立一个独立工作室,因为我去欧洲的时候,发现国外的设计师都是以工作室的形式在进行工作的,而中国则是以公司的名义在做作品。这里面有一个重要因素——责任。如果你是以公司的名义来进行设计,无论做得好坏,这个责任是公司来承担。在公司工作的人总会这样的,特别是那些省市设计院。如果这个作品做得好就是某个人做的,如果做得不好就说是公司做的,设计师没有一个责任感。而国外的贝聿铭工作室,作品好坏都要他来承担,这就是国内所欠缺的。实际上我带头干了几件事——参与创办了集美,创办了室内设计专业,作为中方的土包子又参与创办了中外合资的集美组,还在社会上做了一个中联室内设计事务所, 在国内也是第一个带头以个人名义成立工作室,如果从这些事来讲我是“伟大的”。

后来主要受到国外运行机制的影响,成立了“崔华峰设计有限公司”。其中原因有两个,一是我觉得中国的设计师是应该起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你再也不能坏的作品就赖在公司头上,好的作品就把功劳归于自己,更不能只顾着挣钱,看到形势太好了,有的是顾客,还顾什么质量,承担什么责任,但是我认为设计师不能这么做。这跟做医生的道理是一样的,从医要有医德,现在看病不是为了医病,而是为了卖药,所以现在医患关系很紧张。室内设计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是在卖材料,我觉得这样下去中国室内设计行业真的不行啊。我总认为自己既然创办了这个专业,就应是这个行业的领头羊,实际上我的想法也不太现实,总觉得要为这个行业负点责任,其实也正是最笨的人。所以我就带头成立了个人工作室,目的就是想让全中国的设计师都知道你们是要负责任的,再不负责就会把这个行业搞坏的。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应该弘扬东方文化。我们的文化这么优秀,为什么还被瞧不起,那我就发挥自己所受的教育的作用,因为我的母校中央工艺美院是传承东方文化、培养设计人才的摇篮,我们的老师全是研究东方文化的。我们还是要把这个东方文化传承下来,张扬出去。于是我在2000年成立工作室,2003年就向这个社会宣布,我这个工作室只做将东方文化当代化的项目。这个在全国又是率先的,它意味着你成立的工作室只做这个方向的东西,其他的业务是不会找你的。这个做法把行内人都吓死了,崔华峰你不想活了,你把自己的生意只限制在一个方向上。但起码我有这个勇气,有这个前瞻性,不知是否是天生的,我从毕业就干这种创新的事。离开了集美组损失是很大的,少赚了很多钱。我损失的虽然是金钱,但是我和林学明、陈向京还是可以的,我是因为我个人志向而离开。我要为中国人争气,为东方文化争气,经过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大家都知道崔华峰是有骨气的,你是中国设计师的骄傲,虽然你没有赚到钱,但是我们支持你。我认为钱虽然少了点,但为中国室内设计添这么一个逗号也不错。尽管说枪打出头鸟,但我认为东方文化已经越来越成为文化的主流,崇洋媚外的思想正在减退,东方文化正在复兴,证明我的眼光还不差。至于我能不能在这里面留下一些痕迹,就另当别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的这些追求赶快变成作品,做完之后我就可以退休了,我现在也在努力培养我后面的人,我鼓励他们热爱东方文化,用东方文化做我们的设计。

集美组仍然很优秀,他们的作品中东方文化的味道也很浓,现在他们在广州的公司大概有一百多人,在杭州、北京也设有分公司。

别人欣赏我,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我有勇气从集美组出来,因为集美组是一个业务很兴旺的企业,全国一流,但我因欧洲之行受到刺激,确实吞不下这口气,东方文化那么优秀却被看不起,在中国开的设计研讨会请的都是洋鬼子来讲,这太不合理,太不公平了。去欧洲转了一圈,环境是很好,但心情很不好,这么大、底蕴这么好的国家却没有自己的位置,回来后总在思考,然后就干了这么一件事。



您还未登陆请您先 登陆 后发表
验证码: 点击换一个!    
文章评论

此专栏暂时还没有人发表评论!

共页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末页